新舊囚犯介紹結束後,行程回歸日常。起床、吃飯、巡監、吃飯、巡監、吃飯、洗澡、睡覺,日復一日毫無變化。
但這幾天他倒聽見有趣話題。
自由活動時間,囚犯們在交誼廳閒聊,老鳥們談起如何在這座監獄生存。雖然試圖壓低音量,但巡邏經過總會聽到隻字片語,東拼西湊也是一套完整說詞。
一派是勸說新人該守法累積行善點數,別輕信他人、別和獄警有過多接觸;另一派聲稱行善點數是謊言,該多和他人交易,也該跟獄警打好關係。
但不論哪方都說,獄警和囚犯沒什麼不同。
我和囚犯沒什麼不同?
是指身份上、還是能力上?
雖然他不認為周遭獄警是抱持維護正義的心態加入獄方,但也不覺得身旁同事各個都是潛在預備犯罪役。再者,獄警這個職位是需要考核,光憑「具有資格」這點,就是與囚犯最大不同了。
他把這些話告訴雪子時,黑髮女性淡淡瞥他一眼,將垂落肩膀的黑辮撥回身後,繼續享用她自己準備的沙拉餐。
「他們沒說錯,你這幾天遇過不少懲戒警了。下週開始我會帶你參與輔助懲戒警的工作,眼見為憑,你到時可以自己想想。」
「但懲戒警是依法行事。」今天午餐是番茄肉醬麵,羅蘭用叉子捲起一口,送入嘴裡時雪子那雙天藍泛起一絲笑意。
「我希望你下周看完處刑畫面,還吃得下肉醬。」
為什麼會吃不下?
羅蘭一臉困惑,咀嚼肉味香濃的醬汁麵條,乖巧點點頭。